一项研究发现，巴西Tapajós河流域的手工和小规模金矿每年每生产一公斤黄金排放16吨二氧化碳，每年排放2.5吨汞。

　　研究人员表示，回收黄金可以大大减少有害排放，以及其他解决方案，如正规化采矿，采用清洁技术，提高黄金供应链的透明度。

　　生态经济上的依赖、汞的可及性和对黄金的需求维持了小规模的金矿开采，而执法可能会迫使矿工进入生态敏感地区。

　　去年11月，巴西在Tapajós盆地发起了一项联邦行动，驱逐蒙杜鲁库原住民领地的非法采金者，并处以数百万雷亚尔的罚款，以遏制采金造成的破坏。

　　数十年来，Tapajós河流域的手工和小规模金矿开采给巴西亚马逊河留下了沉重的环境遗产：河流被汞污染，温室气体排放高。研究人员现在建议将回收黄金作为一种可持续的选择，这种选择可以大大减少这些影响，甚至优于“绿色”金矿开采，后者侧重于更可持续的开采方法。

　　研究人员于2024年在《自然·可持续发展》杂志上发表的数据显示，11月在日本举行的可持续发展会议上发表的研究结果表明，回收用过的黄金，特别是来自旧珠宝等高价值的报废来源的黄金，对环境的影响最小，每生产一公斤黄金，排放的二氧化碳只有22-50公斤。相比之下，Tapajós河流域的手工和小规模采矿（ASGM）每公斤黄金产生约16公吨二氧化碳当量，但仍低于工业作业产生的21公吨。

　　“碳足迹是金矿开采的一个基本问题，无论是ASM还是工业采矿，”研究报告的合著者、德国普福尔茨海姆大学环境管理教授马里奥·施密特告诉Mongabay。“在这里，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回收，尽管必须小心确保原金不会与回收金非法混合。”

　　尽管回收“废”黄金的碳效率很高，但在经济和时尚压力以及将黄金与财富联系起来的文化观念的推动下，对新开采黄金的无情需求依然存在。

　　

　　即使是小规模的金矿开采也会释放大量的碳排放，每开采一公斤黄金就会产生多达16000公斤的二氧化碳。图片由Mario Schmidt提供。

　　由于需求居高不下，黄金价格最近一路飙升。2024年第三季度，黄金价格较去年同期上涨28%，创下历史新高。

　　施密特说：“从物质上讲，我们并不缺黄金。“但因为黄金是金钱的代名词，人类总是想要更多的黄金。”他说，数万吨黄金已经存放在美国诺克斯堡（Fort Knox）等银行和黄金储备中，但新的开采活动仍在继续，加剧了环境恶化。

　　采矿影响计算器（Mining Impacts Calculator）是一个以货币形式量化采矿环境成本的工具，它揭示了ASGM在亚马逊河主要支流巴西Tapajós河周围地区的碳排放造成的破坏规模。保护战略基金（Conservation Strategy Fund）的经济学家佩德罗·加斯帕里内蒂（Pedro Gasparinetti）领导了该计算器的开发，根据2024年研究的数据，该地区的金矿开采仅在2020年就产生了75,752公吨二氧化碳当量。

　　Gasparinetti对Mongabay说：“按照每公吨110至160美元的保守碳价计算，这意味着损失估计为800万至1160万美元。”

　　汞污染是ASGM的另一个重要后果，该公司使用这种有毒金属将黄金从矿石中分离出来。根据这项研究，每年，矿工向Tapajós地区释放至少2.5吨汞，污染了水道和土壤。即使有了蒸汽捕捉蒸馏器，矿工每提取一公斤黄金仍会排放0.19公斤汞，使社区暴露在有毒残留物和有害蒸汽中。

　　汞污染的后果超出了环境。Tapajós河流域的土著和沿河社区，如蒙杜鲁库人，面临严重的健康风险。巴西主要公共卫生研究机构奥斯瓦尔多·克鲁兹基金会在2017-2021年期间进行的几项研究显示，蒙杜鲁库三个村庄的每个人都受到汞污染，60%的妇女体内的汞含量超过了世界卫生组织的安全阈值。气候变化加剧了最近的长期干旱，迫使亚马逊地区的许多人依赖被污染的河流获取饮用水，这加剧了汞危机。

　　11月9日，巴西政府发起了一项行动，将非法采金者驱逐出蒙杜鲁库土著领土，此前多年政府一直无所作为。根据一份官方报告，此次行动被视为解决采矿活动对该地区造成“广泛破坏”的关键一步。

　　

　　用挖泥船开采黄金涉及使用机器从河床和其他水体中提取黄金，将汞等有毒化学物质释放到环境中。图片由Mario Schmidt提供。

　　声明说：“目标是清除那些从事非法黄金开采的人，并确保该领土只属于蒙杜鲁库、伊索拉多斯奥多Tapajós和阿皮亚克人民的9257名土著居民。”

　　最初的执法努力导致了巨额罚款：巴西环境保护机构IBAMA处以900万雷亚尔（150万美元）的罚款，而负责保护区的ICMBio机构又处以2027万雷亚尔（337万美元）的罚款。当局还查获了数千升柴油和采矿设备，给非法经营者造成了约4450万雷亚尔（740万美元）的损失。

　　汞危机蔓延到整个巴西和其他亚马逊国家。奥斯瓦尔多·克鲁兹基金会的研究发现，在蒙杜鲁库保护区以北约1200公里（750英里）的雅诺马米土著领土，近92%的土著居民的汞含量超过了安全阈值。在秘鲁的塞内帕河，汞污染的沉积物和水危及以鱼为主食的阿瓦琼人的健康。

　　“当我们吃鱼的时候，我们会有强烈的过敏和胃部问题，”2024年1月，阿瓦琼社区的前领导人费利西奥·萨卡什告诉Mongabay。

　　专家告诉Mongabay，如果没有可行的经济替代手工和小规模金矿开采，在亚马逊地区执行环境法规的努力将会失败。仅在Tapajós地区，黄金开采就直接雇用了35,000人，并间接支持了数千人。据西帕尔帕尔

　　联邦大学社会科学研究员卡洛斯·德·马托斯·班代拉Júnior说，包括农民工在内的许多矿工生活在不稳定的环境中，依靠自建的基础设施，从电力系统到学校。

　　“对许多人来说，采矿是唯一的收入来源，”他告诉Mongabay。

　　根据2024年的研究，彻底禁止ASGM的尝试可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比如迫使矿工进入更偏远、生态敏感的地区。这种流离失所往往加剧了与土著群体的冲突，并增加了执行环境条例的难度。

　　“完全禁止采矿几乎是不可能的，”班德拉说，他没有参与这项研究。“这个行业的范围从小型的个体经营到大型企业。如果没有可行的替代方案，执法往往对最贫穷的工人打击最大，使他们别无选择。”

　　更清洁的技术，如无汞提取方法，提供了有希望的解决方案，但对于大多数矿工来说，往往过于昂贵。此外，帮助采矿社区过渡到其他收入来源或采用更可持续做法的支持有限。

　　班德拉说：“我没有看到向这些人提供其他经济机会。”“由于担心声誉受损，许多组织不愿与矿业社区接触，而且显然缺乏公共投资。”

　　其他经济活动，如可持续农业、生态旅游和森林恢复，在减少对采矿的依赖方面显示出希望。然而，它们面临着许多障碍，包括资金不足和规模有限。

　　

　　机械化金矿开采可以触发“反弹效应”，当

　　e additio

　　像道路这样的基础设施是为了支持机器的使用而建造的，这进一步破坏了雨林。图片由Mario Schmidt提供。

　　班德拉说：“一些倡议开始探索替代方案，利用当地社区在农业等领域的专业知识。”“但这些努力仍处于起步阶段。”

　　社区驱动的解决方案，如教育运动，让当地人参与决策过程，以及执行更严格的环境标准，被视为应对ASGM带来的挑战的关键。Bandeira强调了形势的复杂性：“通往可持续采矿的道路是复杂的。如果没有可行的替代方案，单靠执法将继续不足，使社区和生态系统面临风险。”

　　回收黄金虽然前景光明，但也并非没有挑战。该行业缺乏透明度，人们担心炼油厂可能会将新开采的黄金错误地标记为回收黄金，从而损害消费者的信任，并威胁到绿色黄金认证的可信度。“我们不能仅仅通过观察黄金本身来判断它的来源，”施密特说。

　　然而，根据世界黄金协会（World Gold Council）的数据，黄金回收量较2023年增长11%，占全球供应量的四分之一。

　　该研究称，更严格的认证标准和可追溯的供应链对于维护可持续性声明的可信度至关重要。此外，工业回收电子废物以提取其中微量的黄金，虽然比采矿的破坏性小，但通常涉及燃烧塑料和冶炼过程，从而释放碳排放。非正式的回收做法，如露天焚烧，将有毒废物和未经处理的污染物释放到环境中，使这些问题恶化。

　　应对ASGM的环境和社会挑战需要全球采取协调一致的行动。联合国《关于汞的水俣公约》等倡议为减少汞的使用提供了框架，并敦促各国逐步停止在产品中使用汞，禁止开发新的汞矿，并限制其向环境中的排放。

　　根据2024年的研究，“ASGM是[水俣]公约中的一个重要问题，第7条要求各国起草国家行动计划（NAPs），以处理和减少ASGM中汞的使用。”“但实施进展缓慢，因为ASGM生产的黄金是一个经济因素，而汞在这里仍然扮演着重要角色。”

　　

　　亚马逊地区的小规模金矿开采严重依赖柴油，这是其高碳排放的主要驱动因素。图片由Mario Schmidt提供。

　　非法汞贸易占巴西金矿供应的73%，打击非法汞贸易同样至关重要。根据埃斯科哈斯研究所（Escolhas Institute） 2023年的一份报告，汞主要来自玻利维亚和圭亚那等邻国，在金矿开采中使用汞缺乏合法来源。环境机构IBAMA证实，几乎所有用于采矿作业的汞都来自非法市场。

　　施密特说，统一的黄金行业，拥有更严格的道德采购标准和执行机制，可以降低黄金生产的环境和人力成本。他表示：“金矿开采必须得到更严格的控制，供应链必须得到更密切的监控。”“黄金行业必须团结起来，在这方面采取国际协调行动，把‘害群之马’排除在交易之外。”

　　横幅图片:亚马逊雨林中典型的手工小规模金矿开采作业。图片由Mario Schmidt提供。

　　巴西打击非法矿工，但发现他们的汞遗产难以抹去

　　弗里茨，B，佩列戈维奇，B，达席尔瓦Tenório。L., da Silva Alves, a.c., and Schmidt， M.（2024）。巴西亚马逊雨林手工金矿的汞和二氧化碳排放。自然与可持续发展，7,15-22。doi: 10.1038 / s41893 - 023 - 01242 - 1

　　小班德拉，c.m.，和卡瓦略，l.g.（2023）。巴西亚马逊Tapajós地区手工和小规模金矿开采工作和生产结构的转变。资源政策，83。doi: 10.1016 / j.resourpol.2023.1035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