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潮流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转向反对酒精。饮酒，至少适度饮酒，曾经被视为一种无害甚至健康的放纵，可以增强心脏功能，甚至延长寿命。但在许多科学界，现在几乎摄入任何数量的酒精都被视为有毒。

　　1月3日，即将离任的卫生局局长Vivek Murthy发布了一份警告，称饮酒会增加至少7种癌症的风险。不久之后，第二份联邦报告警告说，由于酒精与一系列健康问题有关，每周饮酒超过9杯的人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死于这种习惯。

　　越来越多像这样的报告得出结论，没有安全的饮酒水平。即使适度饮酒——女性每天饮酒不超过一杯，男性每天饮酒不超过两杯——也会带来危险，而且喝得越多，情况就越严重。

　　但酒精是一种古老而天然的饮料，由谷物、水果或蔬菜发酵而成——所有这些都是平衡饮食的一部分。那么酒到底有什么不好呢？

　　在你喝了任何一种酒——伏特加、葡萄酒、清酒，你能想到的——之后，你体内的酶开始代谢你体内的酒精（化学上称为乙醇）。这个过程大部分发生在肝脏。

　　科罗拉多大学医学院（University of Colorado School of Medicine）的助理教授、内科医生伊登·伯恩斯坦（Eden Bernstein）博士说，乙醇会分解成一种叫做乙醛的副产品，这就是问题的根源。伯恩斯坦说：“如果我要指出酒精对身体有害的一件事，那就是乙醛的产生。”

　　马萨诸塞州布里格姆总医院物质使用障碍高级医学主任萨拉·韦克曼博士说，乙醛“对许多不同的组织都有很大的毒性”。它会损害直接参与酒精代谢的身体部位，如肝脏、胰腺和大脑，以及DNA本身。伯恩斯坦解释说，暴露于乙醛会导致DNA损伤和突变，从而导致癌症。

　　韦克曼说，有很多因素会影响乙醛对身体的危害程度。最明显的是饮酒量；重度饮酒者会比轻度饮酒者接触到更多的乙醛，从而造成更大的伤害。但是，即使两个人喝同样的量，也可能受到不同的影响，这取决于他们的基因和其他风险因素。

　　在乙醇变成乙醛后，它继续分解成无毒的副产品。但韦克曼说，有些人的酶比其他人工作得更慢，这使得他们暴露在乙醛及其毒性作用下的时间更长。她补充说，如果一个人有多种危险的习惯，比如酗酒和吸烟，伤害也会加剧。

　　饮酒还会导致体内炎症。当酒精被代谢时，也会发生这种情况。这个过程产生了所谓的氧化应激，或不同类型分子之间的不平衡，导致炎症。

　　伯恩斯坦解释说，酒精还会破坏口腔、肠道和肠道中的微生物群落，从而导致“坏”细菌的过度生长。酒精还会损害肠细胞，使通常局限于胃肠道的病原体在血液中传播。这些影响会导致引起炎症的免疫反应。

　　“炎症真的是一个敌人，”韦克曼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导致组织变化，从而增加患癌症的风险”，以及其他健康问题，比如肝硬化。韦克曼说，在大量饮酒者中，酒精代谢和由此产生的炎症甚至可能导致严重的脑损伤，可能包括大脑萎缩或酒精引起的痴呆。

　　与饮酒有关的癌症通常发生在酒精直接接触的身体部位：口腔、喉咙、胃等。但韦克曼说，“乳腺癌风险与饮酒之间也存在独特的关系。”

　　饮酒似乎会改变身体代谢雌激素的方式，导致雌激素水平升高。这可能会增加患雌激素相关乳腺癌的风险。根据最近的外科医生报告，研究人员仍在研究酒精究竟是如何影响激素的。

　　加州公共卫生研究所酒精研究小组的科学主任威廉·克尔说，除了酒精在体内引发复杂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外，醉酒还“通过人们摔倒、撞车和其他各种事故对健康产生直接影响”。从2020年到2021年，美国记录的与酒精有关的死亡人数中，有30%以上是由于事故和伤害等急性问题造成的。

　　长期以来，研究人员认为适度饮酒——每晚喝一杯红酒——可以改善心脏健康，一些研究继续表明这一点。与最近关于酒精的其他报告不同，美国国家科学院、工程院和医学院在2024年12月的一份报告“有一定把握”地得出结论，与从不饮酒相比，适度饮酒与死于任何原因（包括心血管疾病）的风险较低有关。（然而，研究还发现，适度饮酒可能会增加患某些癌症的风险。）

　　但许多研究人员现在认为，以前研究中的设计缺陷错误地夸大了饮酒对心血管的益处。在一些纠正这些缺陷的研究中，酒精明显的健康益处消失了。世界心脏基金会在2022年的一份政策简报中写道：“与流行的观点相反，酒精对心脏有害。”美国心脏协会的研究人员称，事实上，过量饮酒会导致高血压、心律失常，有时甚至会导致心力衰竭。

　　韦克曼说，科学家们仍在研究饮酒与心脏健康之间的真正关系。但考虑到所有其他已知的风险，可以肯定地说，“饮酒不是一种促进健康的活动，”韦克曼说。“任何人都不应该欺骗自己，认为他们开始喝酒是为了健康。”

　　这是否意味着每个人都应该立即戒酒？不一定。韦克曼说，就像其他潜在的健康危害一样，比如在阳光下暴晒或吃不那么有营养的食物，适量或少量饮酒可以适应健康的生活方式。

　　她说：“这不是一个二元的问题，要么全有，要么全无。”最终，人们必须根据自己的风险因素和容忍度做出自己的决定，最好是在值得信赖的卫生专业人员的帮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