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FATENG TSE NTSHO（路透社）- FATENG TSE NTSHO小镇住着大约7,000名南非黑人，它的瓦楞金属屋顶周围是大片空旷的草原，这些草原都是富裕的白人农民拥有的。

　　这一对比表明，在白人少数民族统治结束30多年后，土地不平等仍然存在，而总统西里尔·拉马福萨（Cyril Ramaphosa）上个月签署的征收法案部分寻求纠正这一问题。

　　这项法律允许政府没收土地——在极少数情况下没有赔偿——重新点燃了种族紧张局势，这种紧张局势自近四个世纪前欧洲定居者开始抵达非洲最南端以来一直困扰着这个国家。

　　对于紧张不安的业主来说，这是对财产权的侵犯，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也持这种观点。他上周威胁要削减对南非的援助时，错误地表示土地已经被没收。周六，白宫甚至提出在美国重新安置白人农民，并提供“人道主义援助”。

　　但是，自由邦省白人拥有的大片土地上，点缀着像法腾这样的小型黑人定居点，说明了为什么支持者认为该法案是必要的。

　　法滕的地方议员，51岁的Malefetsani Mokoena，每天都在调解土地所有者和居住在他们中间的黑人农村居民之间的纠纷。他又高又瘦，经常穿着他所在政党“经济自由战士”（EFF）的红色制服，该党希望将南非的黄金和铂金矿国有化，并从白人农民手中夺取土地。

　　“有时白人农民不信任我，”他在镇上三间房的砖砌市政办公室告诉路透社。“但当我们坐下来谈判时，我们可以解决问题。”

　　路透社采访的一位白人农民丹尼·布鲁维尔证实，他和莫科埃纳关系很好。

　　如果一个农民的羊被偷了，Mokoena会找到小偷把羊拿回来。一个黑人牧人的牛因为擅闯白人所有的土地而被扣押；Mokoena协商他们的释放。

　　而且，就像他处理的其他15个农场一样，如果Mokoena所说的“农场居民”——从法律上讲，是非法占用土地的人——面临驱逐或放牧权利受到限制，他会为他们找到法律代理。

　　“这是我们的家”

　　这里的农场大多是白人所有，但仍有近2600万公顷（约占私有土地的四分之三）在白人手中，白人占总人口的8%。只有4%的私人土地为黑人所有，而黑人占南非6000万人口的近80%。

　　在迈耶斯科普（Meyerskop）一个白人拥有的农场上，57岁的牧民沙德拉克·马塞科（Shadrack Maseko）审视着一片几乎延伸到地平线的丘陵牧场。他抱怨说，十年前，为了防止南非黑人的牛在这里吃草，一个新的白人主人把这里围了起来。

　　马塞科在访问EFF委员Mokoena时告诉路透社，他的祖父母在20世纪初来到这里，在农场找工作。

　　他说，从那以后，这家人就一直住在那里。他两年前去世的父亲和马塞科都出生在这里。

　　“这是家，”他说，然后为了说明这一点，“甚至我们的一些祖先也埋在这里。”

　　他说，自从马塞科一家住在那里以来，农场已经在白人农民之间易手了好几次，以前买家很高兴他们留下来工作。

　　但在过去的十年里，他和另外14个住在迈耶斯科普的家庭一直在与最近的白人主人发生争执，争夺他们30多头奶牛的放牧权，路透社采访的其他六名居民证实了这些争执的细节。

　　2019年，农场主Fonteintjie Trust和受托人Fourie Scheepers寻求法院命令，迫使他们出售大部分奶牛。根据路透社看到的一份申请副本，该公司认为这些动物严重破坏了土地。

　　马塞科说，舍普斯提出了另一块土地——马塞科指的是农场的一部分，两侧是玉米田的一小块区域——而新主人则把自己的奶牛移到原来的地方。马塞科说，新贴片太小了。

　　“无可奉告，”当被问及此案时，舍普斯多次通过短信回复。

　　“旅程的开始”

　　对许多黑人来说，像这样的纠纷反映了殖民和种族隔离时代遗留下来的不平等，当时他们被剥夺了土地，被剥夺了财产权。

　　1913年，一项土地法将大部分农田给了白人，主要是荷兰血统的阿非利卡人，只留下13%给黑人。1950年，南非白人民族党通过了一项法律，将350万黑人从他们祖先的土地上驱逐出去。

　　30年的非国大政府造就了一个超级富有的黑人商人阶层，但对大多数穷人却没有什么帮助。

　　“（该法案背后的）想法是，我们的自由在1994年还没有完全实现，因为……经济解放没有实现，”法律专家Tembeka Ngcukaitobi说。

　　他指出，该法案要求征地前需经过17个步骤。但对于代表南非白人社区利益的压力团体“非洲论坛”（Afriforum）的首席执行官凯利·克里尔（Kellie Kriel）来说，这还不够。

　　“该法案制造了一种合理的恐惧，即它为……他补充说，农民们担心该法案的指导方针可能被滥用。

　　一些白人农民，如丹尼·布鲁维尔，则更为乐观。

　　“这对农民来说是一件感情用事……但也没那么糟。零补偿是最后的办法，”他在距离法腾30公里（20英里）的1000公顷农场上说。他说，一个更大的问题是，如果没有更好地支持农民——他们受到气候变化、成本上升、腐败和牲畜盗窃的严重打击——该法案可能不会取得多大成效。

　　对Ngcukaitobi来说，这不是重点。

　　“这是开始……这不是旅程的终点，”他说。“这提醒人们，人们为之奋斗、为之入狱、为之牺牲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Catherine Schenck在约翰内斯堡补充报道；蒂姆·考克斯报道，威廉·麦克林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