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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日利亚商业大亨Aliko Dangote耗资200亿美元（155亿英镑）的最先进炼油厂的汽油产量应该是尼日利亚多年来最好的商业新闻之一。

　　但许多尼日利亚人将根据两个关键问题来判断其成功与否——首先：“我能得到更便宜的汽油吗？”

　　抱歉，但可能不会——除非国际原油价格下跌。

　　其次：“我还得花几个小时看着我的头发变白，在引起高血压的加油队伍里排队吗？”

　　希望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但这可能部分取决于丹格特所说的“石油黑手党”的行为。

　　自1956年尼日利亚首次发现石油以来的大部分时间里，包括原油提炼成汽油和其他产品的下游部门一直充斥着阴暗交易，历届政府都参与其中。

　　一直以来，追踪这笔钱都是不可能的，但当你的新闻推送上突然出现“尼日利亚国有石油公司未能支付160亿美元石油收入”的标题（就像2016年那样）时，你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可怕的问题。

　　直到最近5年，国有的尼日利亚国家石油公司（NNPC）才开始公布账目。

　　欧亚集团（Eurasia Group）智囊机构的非洲负责人Amaka Anku称赞尼日利亚国家石油公司（NNPC）拥有Dangote炼油厂7%的股份，称这对西非国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时刻”。

　　她表示：“下游行业是一种低效、腐败的垄断。”

　　“当地炼油厂可以让你拥有一个真正具有竞争力的下游行业，其中有多个参与者，这些参与者将更高效、更赚钱，而且他们会纳税。”

　　坦率地说，这个石油大国的人民多年来一直受到大规模的欺骗。

　　石油收入占尼日利亚出口收入的近90%，但只有相对少数的商人和政客在石油财富中狼吞虎咽。

　　商业模式的一些方面一直令人困惑，包括尼日利亚原有的四家炼油厂。

　　它们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现已年久失修。

　　去年，尼日利亚议会报告称，在过去10年里，尼日利亚政府花费了惊人的250亿美元，试图修复这些奄奄一息的设施，但未能成功。

　　因此，这个非洲最大的石油生产国一直在出口原油，然后在国外精炼，这让一些关系良好的贸易商非常高兴。

　　就像一个烤箱坏了的面包店。但是店主并没有去修理它，而是把面团团送到另一家公司，由后者把面团团塞进烤箱，再卖给面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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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日利亚国家石油公司用尼日利亚的原油换取包括汽油在内的成品油，这些成品油被运回国内。

　　究竟有多少钱易手，谁从这些“石油掉期”中受益，只是这些交易中的未知因素之一。

　　“没有人能确定到底是谁从中受益。这几乎就像啤酒厅里关于谁得到了什么的八卦，”《非洲石油和天然气报告》的Toyin Akinosho说。

　　尼日利亚国家石油公司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补贴汽油价格，以缓冲全球油价飙升带来的冲击。每年，该公司都会把较低的特许权使用费（即从地下开采的每一桶石油所收取的费用）存入尼日利亚财政部，以此来收回这笔钱。

　　2022年，这项补贴花费了政府100亿美元，占其税收总额的40%以上。

　　尼日利亚副总统Kashim Shettima上任的第二天就将“燃油补贴骗局”称为“经济脖子上的信天翁”。

　　尼日利亚石油专家开尔文·伊曼纽尔（Kelvin Emmanuel）表示，2019年，该国官方汽油消费量“跃升284%，达到每天7000万升，而没有经验证据证明需求如此急剧增长是合理的”。

　　议会此前曾报道，至少在纸面上，进口商得到的报酬是进口远远超过该国消费的汽油。将部分得到补贴的汽油出口到价格高得多的邻国可以赚很多钱。

　　尼日利亚国家石油公司每年从原油生产中赚取数十亿美元。但多年来，在前几届政府的领导下，它的一些利润从未进入财政部，因为州长和联邦立法者指责它将这些虚高的补贴成本计入其资产负债表。

　　尼日利亚国家石油公司没有回应采访请求，也没有回应这些指控，但在6月份，该公司否认曾“夸大向联邦政府提出的补贴要求”。

　　它可能是历届政府的主要收入来源，但在2020年之前的几十年里，该委员会都没有披露其审计账目。今年3月发布的新闻稿承诺提高透明度和问责制。

　　在2023年5月上台后，总统博拉·蒂努布（Bola Tinubu）表示补贴是不可持续的，并突然削减了补贴——油价立即上涨了两倍。

　　他还停止了人为支撑本国货币奈拉（naira）价值的政策，让市场力量决定其价值。

　　当他接手时，汇率是460奈拉兑1美元。到2024年11月，这个数字超过了1600。

　　燃油价格上涨、零星供应短缺和货币贬值的三重冲击对全国人民造成了沉重打击，许多人被迫开动发电机来维持电灯和手机的供电。

　　“除了经济负担，不断应对燃料短缺的不确定性和压力给日常工作增加了一层焦虑，”拉各斯的一位居民这样总结道。

　　“我觉得我总是在危机模式中航行。这是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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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奈拉暴跌，油价几次上涨，政府意识到抗议的潜在危险，继续向群众输送一些药物。

　　政府采取了一项类似于吞下半颗扑热息痛治疗急性阑尾炎的举措，确保人们每升汽油的价格略低于市场价格。

　　换句话说，尼日利亚国家石油公司亏本销售，而补贴仍然有效。

　　但随着最近10月份的两次涨价，尼日利亚人三十年来第一次以市场价格购买燃料。在主要城市拉各斯，价格从每升858奈拉（0.52美元）上涨到每升1025奈拉。

　　尼日利亚经济危机的主要因素之一是外汇供应有限。该国没有出口足够的产品和服务来赚取美元。

　　但是很多人，包括燃料贸易商，一直在追逐同样有限的外汇供应，这导致奈拉失去更多的价值。

　　好消息是，丹格特的设施将在尼日利亚以当地货币购买原油并出售精炼燃料，这将为其他人留下更多的美元可用。

　　对于那些希望这将意味着更便宜的燃料的人来说，坏消息是，丹格特为一桶当地原油支付的价格仍将相当于以美元计算的国际成本。

　　因此，如果世界市场上的原油价格上涨，尼日利亚人仍将被迫支付更多的奈拉。在当地炼油意味着运费会降低，但这只是相对较小的节省。

　　人们希望丹格特炼油厂的到来将有助于为该行业带来一定程度的透明度。

　　他知道，当这个耗资200亿美元的项目开始时，他会惹恼一些从阴暗的现状中受益的人。但是，他说，他低估了挑战。

　　“我知道会有一场争吵。但我不知道石油行业的黑手党比毒品行业的黑手党更强大，”丹格特在6月份的一个投资会议上表示。

　　“他们不希望贸易停止。这是一个卡特尔。丹格特来了，他要彻底破坏他们。他们的生意岌岌可危，”石油专家伊曼纽尔表示。

　　公众与监管机构存在一些分歧，这一事实只会加剧这种怀疑。

　　丹格特在拉各斯附近的炼油厂产能为每天65万桶原油，但现在已经供不应求。

　　你可能会认为，地处尼日利亚会让供应变得容易，但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标题：“尼日利亚丹格特收购巴西原油”。

　　此前，双方在供应和定价问题上发生了争执。监管机构抱怨丹格特的谈判策略。

　　尼日利亚的原油含硫量低，作为世界上最珍贵的原油之一，其价格高于许多竞争对手。

　　当关于价格的讨论开始时，尼日利亚中游和下游石油管理局（NMDPRA）的首席执行官法鲁克·艾哈迈德（Farouk Ahmed）指责丹格特“想以丰田的价格买一辆兰博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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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格特抱怨说，他没有得到早先商定的那么多原油，但即使价格问题得到解决，他仍将需要进口一些原油。

　　“NNPC没有足够的原油供应Dangote。《非洲石油和天然气报告》的Akinosho表示：“尽管有所有这些指示要向炼油厂提供充足的原油供应，但尼日利亚国家石油公司每天向丹格特供应的原油无法超过30万桶。”

　　他说，部分原因是尼日利亚国家石油公司已经预售了数百万桶石油以获得贷款。

　　2023年8月，该公司从Afreximbank金融机构获得了30亿美元贷款。作为回报，它将供应1.64亿桶原油。

　　今年9月，尼日利亚国家石油公司承认其负债累累。据报道，该公司欠其供应商约60亿美元的燃油费用。

　　近年来，尼日利亚的石油产量从2018年的每天约210万桶下降到2023年的每天约130万桶。

　　尼日利亚国家石油公司一直强调石油盗窃是导致产量下降的首要原因。

　　报告称，仅在9月28日至10月4日的一周内，尼日尔三角洲就发生了161起石油盗窃事件，“发现”了45家非法炼油厂。

　　但安库认为，“尼日利亚国家石油公司和石油业高估了盗窃问题”。

　　“这是一个方便的借口，”她补充道。

　　她指出了导致产量下降的其他因素，包括国际石油公司出售其陆上油田——其中一些油田可能已经开采了60年，无法继续开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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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岁的丹格特是彭博亿万富翁指数中非洲第二富有的人，他靠水泥和糖发家。

　　他一直否认他的帝国受益于与当权政客的关系，这些人帮助确保了他的垄断地位。

　　今天，有人批评丹格特的策略，在与监管当局的紧张关系中，同样的指控在尼日利亚的燃料供应问题上再次出现。

　　“丹格特先生要求我停止签发进口许可证，所有人都应该从他那里购买。我说不，因为这对市场不好。我们有能源安全利益，”监管机构的艾哈迈德表示。

　　丹格特没有对这一指控发表评论，但他表示，贸易商从他的炼油厂采购，而不是从外部采购，在商业上是合理的。

　　监管机构和丹格特之间关于供应和定价的争执一直在持续，并演变成另一场争吵，当地燃料交易商拒绝从新炼油厂购买燃料。

　　诽谤还包括指控一些贸易商从俄罗斯购买不合格的燃料，然后与其他产品混合，然后运往尼日利亚。

　　但并非所有人都对这些分歧感到担忧或惊讶。

　　安库提到了19世纪美国商人的经验教训。

　　“摩根大通（JP morgan）和斯坦福大学（stanford）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不得不去寻求政府的支持和补贴来修建铁路等等。

　　“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过程，因为你正在改变经济结构。有失败者，他们抨击。在我看来，他们不可能阻止炼油厂的运作或向尼日利亚市场销售产品。”

　　当地的现代化炼油厂也引发了一场关于市场上燃料质量的争论。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因为由于糟糕的电力供应，尼日利亚各地有大量发电机冒出烟雾。

　　“每天醒来，我都闻到一股足以置我于死地的气味。这是因为柴油的质量，”秋之正表示。

　　他认为丹格特的炼油厂是在尼日利亚生产高质量石油产品的真正机会，这对汽车发动机和人们的肺部都有好处。

　　但眼下，囊中羞涩的尼日利亚人可能很难感到乐观。

　　丹格特炼油厂的官员、石油营销人员和监管机构之间的争论在媒体上反复上演。各方都被指控隐瞒了一些事实和数据，让人们猜测这个仍然有些不透明的行业内部发生了什么。

　　“每个人都是恶棍。这里没有英雄，”秋之正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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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蒂图片社/英国广播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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