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果民主共和国90%以上的人口非政府组织依靠木炭来满足他们的能源需求，这导致了全国范围内普遍的森林砍伐。

　　受影响地区之一是维龙加国家纳尔公园及其周边地区是北基伍省92%的木炭的木材来源。

　　活动人士和专家将这一问题归因于电网电力的不可及性和高成本，以及长期存在的武装公司冲突导致北基伍省660万官方人口中的270万人在国内流离失所。

　　正在进行的一些项目旨在解决这个问题，包括开发太阳能和水力发电，以及生产木炭的商业树木种植园，但这些项目都没有达到产生有意义影响所需的规模。

　　刚果民主共和国坎亚鲁钦亚——在一群观众中间，一群表演者占据了舞台中央。歌声回荡，伴随着鼓声和欢快的舞蹈。一条巨大的横幅上写着一条强有力的信息：“环境的未来取决于我们今天的行为。”

　　击鼓很快让位于用斯瓦希里语表演的戏剧。我们现在在刚果民主共和国北基伍省尼拉贡戈地区的肯亚鲁钦亚。大约20万人在该省南部寻求庇护，逃离自2021年以来一直肆虐的冲突。

　　“我们致力于提高维龙加国家公园周围的意识，特别是在流离失所者的营地，”刚果自然保护研究所（法语首字母缩略词ICCN）的顾问、这些戏剧表演的协调员吉斯林·卡布亚亚（Ghislain Kabuyaya）通过电话告诉Mongabay。“我们告诉他们砍伐森林的危险，以及砍伐树木制造马卡拉的风险。”

　　在刚果民主共和国的官方语言之一林加拉语中，马卡拉的意思是木炭。在北基伍省，和非洲大陆的其他地区一样，马卡拉是由小规模生产者用新砍下来的树木制作的，这些树木在临时烤炉里慢慢烧焦近一周。

　　根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的数据，来自木材的能源占刚果民主共和国总能源消耗的93%，远远超过石油产品和电力，两者各占3.5%。这种依赖是有问题的，因为生产木炭需要大量伐木；生产1公斤木炭需要10公斤的木材。

　　

　　在刚果民主共和国，超过90%的人口依赖木炭作为能源。图片由Axel Fassio/CIFOR通过Flickr提供（CC by - nc - nd 2.0）。

　　北基伍的情况也不例外。根据法国政府农业研究与合作组织CIRAD 2019年发布的一份报告，该省主要城市戈马、布腾博和贝尼约99%的人口依赖木材作为能源。据CIRAD估计，仅在人口100万的戈马市，家庭每年就消耗约126万吨木材。

　　2016年，一个名为“Enough Project”的非政府组织报告称，北基伍省使用的92%的木炭来自维龙加地区，包括以大猩猩和黑猩猩闻名的国家公园内外。报告指出：“公园里生产的木炭特别受欢迎——稀有、密度更大的木材生产的木炭质量更高，燃烧时间更长，售价比低质量的替代品高出60%。”

　　2010年至2020年间，该公园失去了33,700公顷（83,300英亩）的树木覆盖。虽然这不能完全归因于木炭生产，但据“足够”项目估计，公园内的非法木炭贸易每年可产生高达3500万美元的收入。根据非政府组织的说法，主要受益者是武装组织——主要是胡图反叛组织“解放卢旺达民主力量”——以及当地居民和当局的同谋成员。

　　该地区自1994年卢旺达种族灭绝以来因冲突而动荡不安，自2021年以来暴力不断升级。M23，一个成立于2012年的亲图西族组织，联合国声称得到了卢旺达武装部队的支持，已经占领了北基伍省省会戈马周围的大片领土。该组织引发的动乱已使数十万人流离失所，迫使他们到戈马寻求庇护，增加了该市的人口和能源需求。M23还参与了非法木炭贸易。

　　对这一问题的研究有限，但在2024年3月，总部位于戈马的研究东非大湖地区的智库波尔研究所（Pole Institute）发布了一份研究报告，调查了该地区武装团体使用的各种洗钱方法。报告显示，非法生产的木炭经常在当地官员的帮助下进入合法市场。这些收益使反叛组织能够购买武器，甚至投资房地产。

　　

　　自从武装反叛组织M23死灰复燃以来，数十万人逃离，加剧了该地区的能源危机。图片来源：Sylvain Liechti/Mo

　　nUSCO通过Flickr （CC BY-SA 2.0）。

　　刚果民主共和国拥有世界第二大热带雨林——刚果盆地60%的森林。然而，根据全球森林观察，自2001年以来，该国已经失去了1900万公顷（4700万英亩）的植被覆盖——面积几乎是韩国的两倍——导致123亿吨二氧化碳排放。

　　2012年，联合国粮农组织估计，刚果民主共和国近一半的森林损失是由木炭生产造成的。由于人口持续增长，又没有找到可行的替代能源，森林砍伐仍在继续。

　　但人们一直在努力寻找替代方案；在20世纪上半叶的比利时殖民时期，建立了第一批木柴和木炭种植园。

　　CIRAD的一份2023年报告估计，自1980年以来，刚果民主共和国启动了约15个木柴和木炭种植项目。然而，该报告指出，“这些种植园仍然处于边缘地位，太年轻，无法满足当前或未来的需求。”

　　在北基伍省，环保非政府组织世界自然基金会于2007年开始开发一个这样的种植园，使用桉树和金合欢树。然而，据CIRAD称，该项目已经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报告列举了“财政资源不足、缺乏种子和幼苗、土地使用权问题、不安全，以及与天然林生产的木炭相比，人工种植生产的木炭竞争力较低。”

　　对于大多数刚果民主共和国人口来说，天然气和电力等木材能源的替代品在很大程度上仍然遥不可及。2023年5月，该国电力监管机构ARE报告称，去年只有6.67%的人口用上了电，原因是产能低下和“机构效率低下”是主要障碍。

　　根据ARE的数据，尽管刚果河提供了世界10%的淡水储量，但该国只有2.4%的水力发电潜力得到了利用。然而，替代能源的开发重点在其他地方：新的投资者越来越多地转向太阳能。预测显示，在不久的将来，太阳能将占“已安装电力的80%以上”。

　　北基伍省反映了这一趋势。2017年，一家名为Nuru（斯瓦希里语，刚果民主共和国的官方语言之一）的公司在戈马安装了一个1.3兆瓦的太阳能发电设施，随后在贝尼也安装了一个。这些太阳能项目与水力发电厂相结合，使六家运营商能够向该省供电。其中包括国家电力公司SNEL和维龙加能源公司，该公司与该地区的保护工作有关。

　　

　　维龙加国家

　　根据全球森林观察的数据，自M23卷土重来以来，撒哈拉以南非洲最古老的nal公园已经失去了6620公顷（16360英亩）的原始雨林。图片由Johannes Zielcke通过Flickr提供（CC by - nc - nd 2.0）。

　　维龙加能源公司是管理国家公园的维龙加基金会的子公司，是该地区最大的电力供应商，主要由其matemb

　　水电站提供电力。该公司拥有33,208名用户，其中包括戈马的23,105名用户，而戈马只是北基伍省660万官方人口的一小部分。

　　戈马居民、灭绝叛乱活动家卢西安·卡玛拉（Lucien Kamala）强调了一个关键原因：负担能力。对许多居民来说，与电力供应商签约的成本仍然令人望而却步。

　　卡马拉说：“维龙加能源公司成立时，给了人们希望。“但是维龙加的电力比SNEL的贵，所以很多居民不使用它。”因此，大部分人口继续依赖木炭。

　　卡玛拉说：“一袋马卡拉现在要5万刚果法郎，一个家庭每月的马卡拉用量大约是18美元。”他补充说，在战前，这个数字在3万到3.5万法郎之间；刚果法郎在过去五年中贬值了40%以上。

　　“对于一个有孩子、电视机、冰箱和炉子的家庭来说，他们每月的电费可以达到50美元，大约是13.5万刚果法郎。这太贵了，”卡玛拉告诉我们。“我家里有电，但我只用它来看电视和放冰箱，不做饭。”

　　刚果民主共和国的人均年收入约为500美元。根据卡玛拉的估计，这意味着一个家庭每年的电费账单超过了他们的收入。但除了成本之外，另一个障碍进一步限制了戈马居民获得电力。

　　维龙加能源公司的主管Epraim Balole说：“matemb

　　电厂的发电量约为10至11兆瓦，而SNEL的发电量约为5兆瓦——但是仅戈马市就平均需要50兆瓦。”matemb

　　发电厂不仅为戈马供电，还为鲁丘鲁和尼拉贡戈地区供电。“这还不够，我们的工厂已经满负荷运转了，”他说。

　　“在戈马，马卡拉基本上是一种开放的能源；人们去公园，砍木头，碳化，唯一的生产成本是生产它所需的体力劳动。它必然比像我们这样的人造能源便宜，”巴洛勒用一种苦涩的语气说。

　　

　　木炭是在像这样的炉子里生产的，图为邻近北基伍省的Tshopo省。生产一公斤木炭需要多达10公斤的木材。图片由阿克塞尔·法西奥/CIFOR-ICRAF通过Flickr （CC by - nc - nd 2.0）。

　　武装组织持续不断的暴力迫使数百万平民逃离家园。虽然有些人住在非政府组织设立的营地，但空间有限，大多数人住在由临时住所组成的拥挤的非正式定居点，没有电力供应。目前，北基伍省约有270万人在国内流离失所。

　　救援组织国际救援委员会（IRC）的运营经理让?加布里埃尔?卡瓦略（Jean Gabriel Carvalho）表示：“他们的处境非常糟糕。”“就需求而言，情况非常危急。不幸的是，戈马几乎被封锁，所以所有通往其他省份的路线都或多或少被切断，因为M23控制了该地区。”

　　因此，流离失所的人被迫依赖有限的木材，这些木材通常是维龙加国家公园的树木，尽管它是受保护的。自2021年以来，全球森林观察记录到，仅在这一地区就损失了1.55万公顷（3.83万英亩）的树木，突显了持续危机对环境造成的损失。

　　公园负责人伊曼纽尔·德·姆萨姆德（Emmanuel de massarode）正以越来越大的担忧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当然，伐木量大幅增加，但这些人口的生存取决于他们能否获得木柴。这是当务之急——这是一场人道主义危机。

　　维龙加国家公园并不是唯一面临这些威胁的公园。在整个刚果民主共和国，缺乏能源是一个紧迫的问题。鉴于刚果民主共和国森林在全球碳封存中的关键作用，由此造成的环境破坏所带来的后果远远超出了该国，影响到整个地球。

　　为应对日益严峻的能源挑战，刚果民主共和国于2022年通过了一项旨在缩小能源缺口和遏制木炭消费的国家能源政策。关键措施包括REDD+项目和在全国范围内发展太阳能发电厂。

　　在北基伍省，距离戈马70公里（43英里）的Rwanguba正在建设一座水力发电厂，以增加电力生产。此外，今年2月，政府批准从基伍湖开采甲烷，一旦开始发电，甲烷可以提供另一种燃料来源。

　　然而，持续存在的安全问题阻碍了这些国家政策的进展和执行，而戈马周围的森林继续缩小。

　　本文于10月29日首次以法文发表。

　　横幅图片：在毗邻北基伍省的Tshopo省，使用改进的窑炉生产木炭。维龙加周围的武装组织利用出售木炭来资助他们的活动。图片由阿克塞尔·法西奥/CIFOR-ICRAF通过Flickr （CC by - nc - nd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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